鸽上加鸽

写同人文,最重要的就是图一乐。

老鸽只想摆烂(25)

群穿风智白,外表稳如老狗内心慌的一批的极光会摸鱼人主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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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新航路开辟以来,一批又一批怀揣着一夜暴富的发财梦的人打着冒险家的旗号前往南大陆的沿岸。

为远道而来的客人提供了友善的帮助与热情的欢迎的当地原住民遭遇了惨烈的掠夺与屠/杀。奴隶贸易空前地盛行,矿场的开采与发掘、种植园的生产与运转。

幸福的家庭被拆散,世世代代居住的村庄化作硝烟弥散的焦土,记载着诸多原生神明的传说与第四纪元的古老历史的书籍被付之一炬,华美的宫殿与繁荣的都城也在战争与掠夺中化为乌有。沦为奴隶的土著辗转于一个个陌生的船舱与岛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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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源源不断的蔗糖、香料、黄金、宝石被运到了因蒂斯,流入了街头巷尾的厨房,流入了王室、贵族、工厂主与银行家们的口袋。化作了伫立在商业与工匠的国度之上的吞吐蒸汽与烟雾的钢铁巨兽,化作了驰骋于边疆与战场所向披靡的新式的枪炮与火药。

——在那时,嘿,即使是因蒂斯工业区内最穷困潦倒、即使拼命工作却依旧活得朝不保夕的爱国者,一想到伟大的蒸汽之子为自己的祖国带来的财富与工业,便也会与有荣焉般地挺起胸膛。

这就是如今的因蒂斯人津津乐道的‘黄金时代’,这就是他们颇为向往的‘最为强盛繁荣、最为荣耀辉煌的第一帝国’,真是够有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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鲁恩王国境内的一个偏僻的乡村,隐蔽的聚会在一栋独门独院的小别墅的二楼书房进行。桌上摆放着泛黄的复印手稿,歪斜杂乱、一部分甚至前言不搭后语的方块字迹倒映在窗边透明的玻璃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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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卡洛丝悄声无息地站在这群刚从源堡上被投放下来不到半年,便通过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方式互相确认了各自的身份的旧日遗民身后,祂听着这些自发地聚集在一块的、使用着罗塞尔书写日记的语言交流讯息的人们小声而又热切地叽叽喳喳地谈论着:

“你是哪里人?”

“天天吃面包都快吐了……”

“这下想当文抄公都当不了咯!”

“也不知怎样才能回到地球。”

等诸如此类的话题,听着有人狐疑地嘀咕着,因蒂斯境内的老乡居然鸽了他一直想要翻译出版点亮财富密码的罗塞尔日记,该不会是半夜被‘黑衣人’找上门了吧?听见有人低声下气地恳求,询问能不能帮着看看哪里能够寻到一份工作。他最近丢失掉了东区的差事,积攒下来的钱财也因为给家人治病而所剩无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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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存在。祂想。

和黑皇帝一样,和愚者先生一样,和隐于深黯之地运筹帷幄的夜之女神一样,和从混沌虚黑的海洋上再度升起的远古的太阳一样,这些来自纪元之前的遗民,哪怕性格千差万别,人生经历也各不相同,但却一个个地都不约而同般地不敬畏着这个世界上确确实实存在着的神灵,对蕴藏着不可名状的大恐怖的神秘知识满怀探索与研究的欲望,兴高采烈地、一心向往地期盼着,能够将之化为己用。

埋葬在历史的迷雾之下的旧世界究竟是如何运转?伊卡洛丝的心里涌现出好奇的情绪。但祂克制住自己想要继续侧耳聆听的念头,身影无声间没入灵界。

祂的逃亡之路还没有结束,祂的漫长旅途才刚刚开始。祂要继续前进,去亲眼看一看自己的父亲最初在深渊建立起的拂晓之城的遗迹,去看一看知识与智慧之神向自己推荐的、能够看到浩瀚美丽的星空与渺小如玩偶般的地上的建筑的巨龙的居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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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的一生就如同薪柴一般,既然终会熄灭,不如在活着的时候让这团火焰燃烧得更旺盛一些。”祂回忆起自己的血亲在说出这句话时一如既往地冷淡而又矜持的姿态,老实说,祂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有时实在叫人心里发毛。

“你的命运,应当由你自己掌握。”祂的眼前浮现起相貌绮丽柔美的奥术大师略带笑意的浅色的双眸在绯色的黄昏中闪着光。祂显露出一种纯粹地期待着好戏上演的情绪,但伊卡洛丝并不感到惊悚——巨龙以赏玩人类的痛苦为乐,这是从久远的第二纪元一直流传到现在的事实,又有什么值得奇怪的呢?

距离末日到来还有不到十几年,祂还有许多事要去做。尽管现今陷入漂泊无定,遭受来自皇室与教会势力的双重追杀的艰险处境,祂却头一次无比清晰地感受到自己诞生于世的意义所在。

祂遁入灵界,离开了这个旧日遗民们的秘密基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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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倒退回约莫一百多年前,好心地救助搁浅船只上的异乡来客的岛屿上的土著被哄骗着贡献出珍贵的黄金,换取来自因蒂斯等北大陆王国价格低廉的彩色玻璃珠;随后这欺诱变成了明目张胆的强逼与勒索,积攒下来的矛盾在一位手持燧发枪的士兵看上了当地特有的祭祀中出现的带有鲜艳花纹的祖先的颅骨,将之视为可供收藏的艺术品并威吓对方收下破损的旧衣服并将其作为商品售出后彻底爆发。

冲突结束后,在炮火的侵袭下侥幸存活的土著或是失去土地沦为债农,不得不无偿地在种植园蒙受繁重的劳役与苛捐杂税的盘剥;或是被抓去矿山,在暗无天日的环境中被疾病与饥饿的镰刀收割生命。

黑铁、白银、甘蔗、棉花……诸如此类的沾染上鲜血与眼泪的物资被一船船地运回海的对岸,运回因蒂斯本土,去往日夜不休隆隆作响的工厂流水线。辛勤劳动的人们因疲惫过度、化学污染等各种各样的原因死去,而创造的财富却流入了王公贵族与新兴的资/产/阶/级的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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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住在山岭、草原与河谷的高地人沦为亡国的奴隶,面对殖民者的机枪与炸药,一些人被迫改信侵略者所侍奉的神明企图苟且偷生,另一些人或是自发抵抗组建反抗军,或是加入了崇尚血腥复仇以暴制暴的放纵派。

拜朗帝国内部因几位均已满足晋升条件的摆渡人对皇位的争夺而陷入动乱,而从北大陆传播来的致命的瘟疫、撕裂阵线如同热刀切割黄油的六管机枪,以及被巨大的利益诱惑着与远征的军队与教会势力合作的叛乱者合力绞杀着当地的抵抗。纵使如此,拜朗帝国依旧顽强地存在了许多年,虽然来不及见证冷酷的太阳在神战中当场毙命,漠然的工匠被曾经的眷者强制驱逐出境,惶惶然如丧家之犬的珍奇景象,却也目睹了延续千年的索伦王室是如何起高楼、宴宾客,尔后轰然崩塌。

阿林厄的神确实是死了,这带给阿林厄的唯有悲伤与愤怒。信仰知识与智慧本身的人们无法再忍受教条的束缚与古板的旧制,家仇国恨、兔死狐悲,诸如此类的复杂的感情引发了更加激烈的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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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争的硝烟弥散在千疮百孔的大地,淋漓的鲜血流淌于高山、河谷与辽阔的草原。

——污秽与堕落伴随着蒸汽的迷雾与机械的轰鸣肆虐世间,黄金的时代开启了邪神降临的温床的钥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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